劇本原著:曉禾•景得編劇群/小說改寫:李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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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王府內外一片靜寂。

  夜色中,長平公主和李清華以輕功穿梭於樓台閣榭之間。

  幾名巡夜的清兵走過,長平和李清華立即隱入假山之後,待清兵走遠後,二人又再度現身,李清華示意兩人分頭搜尋,長平點了點頭,分向兩個方向奔去。



  西廂房內,窗扉半敞,周世顯憑窗遠眺,園內蟲聲唧唧,月華如冰,不禁又觸動愁腸,對月當歌,輕輕吟誦起來。

  「明日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吟著吟著,長平公主的影像似乎猶幽靈般浮現在眼前,周世顯一股強烈的思慕之情突然湧上心頭,他幽幽地長歎道:

  「公主啊,想不到妳我夫妻洞房花燭未盡一夜,時空乖違卻已十年,如今妳芳蹤杳杳,到底身在何處哪……?」

  四周一片靜寂,回答他的,仍只是風聲瑟瑟……。

  「曾記得含樟樹下,妳我山盟海誓,情深脈脈,言猶在耳,卻再也見不到妳那花容月貌、出谷鶯聲……。」

  周世顯繼續低吟著,恍忽間,似乎聽到窗外有女子輕啜的聲音,他以為是自己聽錯,再凝神細聽,果真是女子哭泣之聲,在寂靜的夜晚,愈發覺得清晰。

  周世顯步出戶外,定睛在夜幕中搜尋,暮靄中,見一身著白衣白裙女子,如仙子般凌空而來。

  漫漫薄霧,恍如仙境,周世顯又驚又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主──」

  「駙馬──」

  二人同時飛奔向前。

  多少,多少的相思──

  多少,多少的企盼──

  兩個人影緊緊地抱著──抱著──

  他們不敢再分開,他們不敢──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世顯望望長平,又望望四周。

  「不!你不是做夢,我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嗎?」長平回答,同時用齒輕齧著嘴唇,她也深怕這只是一場春夢,老天爺故意安排的一場夢。

  訴不盡的相思,滴不盡的眼淚,天地為之動容,時光為之佇足……。

  良久──良久──他們回復了神志。

  「一定是我們的真情感動天地,才讓我們能夠重逢。」

  世顯將分手後的一切訴說了一遍。

  長平也將坎坷的際遇描述了一番。

  「妳受苦了。」世顯憐惜地說道:「這下好了,只要有妳在身邊,再怎麼苦、再怎麼難也能度過。長平,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再也不要分開了……」公主喃喃低語,忽然,她像想到什麼似的說:

  「不對,我問你,為什麼你堂堂大明駙馬,竟甘願委身清廷?外面傳聞,你跟王府的格格過從甚密,這是怎麼回事?」

  「勤王爺和格格對我恩重如山,當初要不是他們收留,恐怕我早已暴屍荒野,成了野鬼孤魂,於情於理我都要回報他們的恩情。」

  「你身為明臣,卻替清廷做事,你自己不覺得於心有愧,難道就不怕世人對你誤解,把你視作秦檜、吳三桂之流嗎?」

  「公主,」世顯回答:「戰亂開始,我便流落民間,這才明白庶民之苦,老百姓並不管何人當家主政,只盼能過太平日子,豐衣足食,別無他求。我是為天下蒼生著想,冀望清廷能以仁政治天下,故出謀獻計,均以利民為主,使千百年來漢人建立之典章制度不致完全胡化。」

  「這麼說,你是打算永遠待在清廷裡嘍?」

  「公主,滿清雖為異邦,但他們律法清明,國治民安,尤其羅克勤親王為人開明豁達,一定會對妳我以禮相待。」

  「你是想讓我去投順滿清?」

  「不過是權宜之計。」

  「你錯了!」長平正色說道:「我是大明的公主,生乃明人,死乃明鬼。」

  「公主……」

  周世顯尚待進一步解說,忽然遠處傳來金鐵交鳴之聲。

  「有刺客!」

  「抓刺客啊!」

  王宮內突然一陣混亂。

  「糟糕,好像是李大哥出岔子了。」長平急道。

  「妳說什麼?誰是李大哥?」世顯納悶地問道。

  「情勢緊迫,沒功夫解說。世顯,到底你要不要走?」

  「我……」

  周世顯正待答話,突見大批清軍從遠處奔來。

  長平對世顯說道:「我日夜思盼,只望夫妻團聚,共度天倫,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吃多大的苦,我都可以支撐下去;好不容易盼到今日,你卻不顧夫妻情份。周世顯,算我錯認你了。」

  世顯急說道:「公主,兩人一起目標太過顯著,妳快快出去,這裡由我阻擋一陣。今日相逢以後必有再見之日,世顯絕不負公主所託。」

  長平正待答話,清軍已至,團團將她圍住。

  「大膽刺客,居然敢闖入皇宮內苑,還不乖乖束手就縛。」

  長平以劍護身道:

  「我乃大明長平公主,皇宮內外,原本是我朱家故土,豈容汝等在此放肆。」

  世顯生怕公主受傷,急急用身軀擋在公主前面:

  「她不是什麼大明公主,乃我昔時一位故友,深夜前來探訪,絕非刺客,請諸位不要誤會。」

  護苑統領道:「潛入苑內的不只一人,前廳一個刺客將親王砍傷,吾等正全力搜捕當中,請先生讓開,不要妨礙吾等緝捕工作。」

  僵持間,廊間突又竄出一人,右手持劍,左手持一包袱,全身血跡斑斑。長平驚呼道:

  「李大哥,你受傷了?」

  「公主,快走,大批清軍朝這趕過來了!」

  護苑統領一把將周世顯推開,大聲喝道:

  「把他們兩個抓起來,一個也不能放走!」

  十數名衛兵立刻衝將上前,李清華與長平公主奮力抵抗;一旁周世顯滿心焦慮,刀槍無眼,生怕傷到長平公主。

  一個清兵乘長平不注意,從後面揮刀砍向長平。世顯見狀大駭,操起身旁大花瓶,狠命朝該名清兵後腦勺砸去。

  只聽一聲悶哼,該名清兵立即應聲倒地。

  此舉引得清兵統領大為不快,怒道:

  「先生非但阻我緝拿刺客,又出手傷我弟兄,這回休怪吾等不客氣,來人,將周世顯拿下送交親王!」

  眾兵一擁而上,用繩將世顯五花大綁。

  正當此時,婉君格格突至,嬌喝一聲道:

  「住手!不得對周先生無禮,誰叫你們綑周先生的,還不趕快將他鬆綁!」

  格格疼惜地走過來,親自幫忙解開繩索。

  李清華趁這個空檔,立刻拉著長平的手,騰空一躍,突出重圍。

  「公主──公主──」

  李清華見長平目光一直注視著世顯與格格,臉上滿是醋意。

  「別管他們了,我不是早跟妳說過嗎?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現在妳親眼瞧見了吧!趕快走吧,等會人多了,便逃不出去了。」

  長平的眼神仍依依不捨地留在下面,兩滴淚珠由眼角緩緩滲出……。



  周世顯被關在一間大牢裡,陰冷潮濕,老鼠蟑螂不時從牆角爬過。

  牢門的大鎖被打開了,由外走進一個人來。

  「哈哈哈……」來人大笑道:「怎麼樣,這些天與老鼠、臭蟲為伴,滋味不錯吧!」

  周世顯定睛望去,認出是前朝大明國丈之子袁寶倫,周世顯早已聽說此人的惡跡,大明亡了降李自成,李自成亡了又降大清,專門為虎作倀、殘害忠良。

  「袁寶倫,是誰命你把我關進來的?我到底犯了什麼罪?」周世顯掙扎著坐起。

  袁寶倫獰笑道:

  「你這叫敬酒不吃吃罰酒,純粹是自找的。來吧,把你如何勾結叛賊刺殺王爺的事,從頭招了吧!」

  周世顯怒聲喝道:

  「你血口噴人,刺客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呸!」袁寶倫啐了一口痰說:「大明朝的駙馬,隱身在王爺府,暗中勾結綠林叛黨,陰謀刺殺王爺,盜取四十二章經,光這一條,就足夠將你五馬分屍;再加上聯絡前朝餘孽,妄圖推翻滿清,重建大明朝,這幾條更可以讓你死上七次、八次了!」

  周世顯奇道:「慢、慢,你說的四十二章經是什麼東西?什麼人要盜取它?」

  「別裝蒜了,記載滿清龍脈的四十二章經,江湖人士誰不想得到它,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昨天那傢伙就是特地到宮中盜取四十二章經的,太后為此還大為震怒,我看你這條小命早晚不保,還是早點把共犯招出來吧,免得皮肉受苦。」

  周世顯怒道:

  「袁寶倫,你我同為明臣,何苦亟亟加害於我,這究竟為了什麼?」

  「為什麼?」袁寶倫惡狠狠地一步步逼向周世顯:「我恨你,恨你!同樣是王孫顯貴,為什麼如花似玉的長平公主偏偏選中你?我倒要問問你,為什麼?為什麼?」

  周世顯道:「原來你是嫉妒。」

  「不錯,我是嫉妒。」袁寶倫漲紅了臉,又說:

  「本來闖王進宮,應該把你們趕盡殺絕,想不到讓你逃了出去,更想不到的是,你現在竟然成了羅克勤親王府的紅人,又得到婉君格格的垂青,天下的好處都讓你一人佔盡了,你說這樣公平嗎?這樣公平嗎?」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人,是利慾燒壞了你的肝腸。你來吧,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寧願用我的血來洗清你被蒙蔽的雙眼,求求你別再殘害忠良,別再找公主的麻煩。」

  「哈哈哈……」袁寶倫邪笑道:

  「死到臨頭還要向我說教,我看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荒野小屋內,李清華斜靠在炕上,氣喘噓噓地調息著。現在,輪到長平公主在為他擦藥裹傷。

  「哼!原來你陪我到宮中找周世顯,是另有目的。」長平一邊包紮,一邊撅著嘴說。

  「我去盜取四十二章經,還不是為了妳,否則我為什麼要拼了老命,冒那麼大的危險,難道真的是為了妳的那個什麼駙馬爺?」

  「我就說嘛,你怎麼會有這麼好心。」長平氣嘟嘟地說:「我好不容易和夫君重逢,正待好好敘敘舊,卻教你給破壞了,引來那麼多韃子兵。四十二章經真的那麼寶貴麼,讓你冒生命的危險進宮去盜取?」

  提到四十二章經,李清華興味就濃了:

  「四十二章經記載著大清國龍脈的所在地,只要破了龍脈的命數,不愁大清國不滅。另外……。」

  「另外什麼?」長平好奇的問。

  「聽說龍脈內埋藏了價值連城的珠寶,江湖中人莫不想盡辦法盜取這部經書。現在終於到了咱們手上……。」李清華喜形於色的說道。

  「哼,原來天下男人都是一丘之貉,個個都為了追求財富而相互殺伐……。」長平若有所悟地嘆道。

  「話不是這麼說。」李清華見公主的臉色不對,乃勸慰著說:

  「要打倒滿清,光復明室,需要召募天下志士共襄盛舉,沒有足夠的銀兩如何成事,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公主妳嗎?」

  「哼!嘴巴講得好聽,誰知道你心裡想些什麼?」

  長平故意將手中的繃帶纏繞得緊些,李清華疼得尖叫:

  「哎喲──」



  勤王府內,婉君格格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阿瑪,周世顯被押走好幾天了,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婉君纏著親王要他想辦法。

  羅克勤親王被李清華刺了一刀,雖然無啥大礙,卻也一肚子氣。

  「周世顯這下子把事情鬧大了,多爾袞為此極為震怒,聽說還驚動了皇上和太后,我看此事難辦。」

  「阿瑪,我不管,你一定要想辦法。」格格拉著親王的手哭道:「如果周世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要活了──」

  羅克勤只有這一個寶貝女兒,哪捨得她為此尋短。他撫摸著女兒的頭髮,勸慰著說:

  「好吧,我這就進宮去見皇太后,把前因後果都跟她說了,看看能不能求得恩准,把世顯給放了。」

  「阿瑪!我的好阿瑪,謝謝你!」

  婉君撲到父親懷裡,破涕為笑……。



  「這個叫周世顯的奴才勾結外賊,偷取四十二章經,還將你刺殺成傷,咱家還來不及辦他,你竟然還替他說話,我不懂是什麼道理,你倒是說說看!」

  儲秀宮中,皇太后果然是十分惱怒,羅克勤小心地伺候著。

  「李自成進宮之後,明王室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周世顯逃到關外,奴才見他一表人才收留到王府當差。後來咱們進了關,為了平衡漢人對抗滿清的情緒,他提出了『十從十不從』策略,為咱們解決了大問題,雖然也有人說,他這麼做是為了漢人的利益,我想暫且不予理會,總之,能為我大清效命就是了。」

  太后也聽過那個「十從十不從」的章法,在滿清進關後的確發生不少作用,讓滿清未用多少兵戎,在短時之內便江山底定,民心歸向。她曾下令褒獎制定章法的這個漢人,可是據說他堅決不肯任官,既有幹才,又具風骨,太后不禁對此人起了好感。

  「任人為賢,擇能而用,這也不為過,可是他也不能私通外賊,盜我大清秘笈四十二章經哪!」

  「奴才已經查過此事,那幫刺客分屬不同人馬,到宮中盜取四十二章經的是李自成手下餘孽;到王府內的是前朝大明公主,是特地來找駙馬周世顯的。」

  接著,羅克勤親王又把大明公主、駙馬兩人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唉!這對苦命鴛鴦的際遇也夠悲慘的了。」太后深深為這段淒楚的愛情落淚。

  羅克勤逮住機會,猛不迭地進言:

  「再說,周世顯提出善政,是有功之人,如果咱們非旦不予獎賞,反而將他治罪,今後哪個仁人志士還敢為咱們大清國辦事?」

  「勤王爺說得有理,對前朝臣子我們理應擇才任用;對前朝皇室遺族更當禮遇善待,這樣天下人才能心服。」太后點點頭道:「暫時就先放了周世顯,不過要叫他帶罪立功,追查長平公主的下落,討回四十二章經,咱家不僅既往不究,並且還有重賞!」

  「多謝太后!」羅克勤叩首退下。

  「怎麼這些事我一點兒都不知道啊,底下的人到底瞞了我多少……。」太后思忖著。



  一輛馬車停在王府門前,勤王府的家丁將周世顯扶下車來,近一個月的牢獄生涯,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婉君格格高興地迎出府來。

  「瞧瞧,怎麼把人弄成這個樣兒?這些人也太狠了。」

  格格心疼她攙扶著世顯。

  「好啦,好啦,人能放出來已經是萬幸的了,關進那種大牢,不死也得脫層皮。」羅克勤親王也從院內走了出來。

  「多謝親王相救。」周世顯向羅克勤施禮道謝。

  「別謝我,要謝,就謝婉兒,是她纏著我向太后說情的。」親王指了指格格。

  周世顯轉向婉君說:

  「承蒙格格多次相救,在下銘感五內,他日必將厚報。」

  「哎呀!」格格撒嬌道:「誰叫你報答來著!」

  說完一轉身,跑進屋內。



  慈雲觀內,聚集著一干江湖志士,他們在智慧師太的主持下,密謀著一件大事。

  李清華率先說道:

  「我已弄到了四十二章經,根據我們先前的約定,誰先拿到經書,誰就是義軍的統領,現在先朝長平公主在此,我們共推公主和師太做咱們的領袖,共同出發去尋找滿清的龍脈,一舉將它殲破,將滿清韃子趕回長白山老家去!」

  慈雲觀內歡聲雷動,大家的情緒極為高昂,反清復明大業彷彿在此一舉即將完成!

  志士們秣馬厲兵,準備妥當,依據四十二章經所繪的方向朝北而去。



  周世顯傷痛末癒,卻埋在幾大疊書中,埋首苦讀。

  婉君格格又端著湯藥補品遞了進來。

  「哎呀,你的傷還沒好,整天整夜地在這找些什麼呀?」格格關心地問道。

  「龍脈。」周世顯頭也不抬地回答。

  「龍脈是什麼東西?」格格奇道。

  「就是因為我也不懂,所以才在這兒找書嘛!」

  「龍脈……」格格偏著頭,思索著說:

  「小時候在關外老家聽老一輩的人說,天上有青龍,地下生龍子,龍子生在青龍頭,龍女生在青龍尾……。」

  周世顯似乎被提醒了什麼,說:「妳怎麼不說了,妳說,妳繼續說。」

  「老一輩的人說,春天的晚上,天空中西北邊會出現一條龍,全身閃著青光,那時候,地上就會生下一個龍子,就是將來天下的皇帝。」

  周世顯腦中電光石火地聯想:「三皇五帝的時候,伏羲命人根據天象在石案上畫上四種圖案,然後再加以推演,畫成星宿,即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中玄武之象。難道所謂龍脈,就是大清太祖努爾哈赤起於東方聖地?」

  周世顯如著了魔似的又鑽進書堆中去尋找。

  他拿出一本經書,邊看邊唸:

  「萬曆四十四年,東北星空呈青龍之象,透體通紅,霞光熠熠。是年,清太宗努爾哈赤於東北方崛起……」

  忽然,世顯像發了瘋似地大叫:

  「沒錯了!四十二章經所載的龍脈,一定是與天空中青龍之象相吻合的一處奇景。」

  婉君格格看到世顯手舞足蹈的模樣,有點不知所措,訥訥地問道:

  「你找到龍脈了?」

  「不是找到龍脈,而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種以天象為徵兆的說法,其實只是為了證實一種現實,或是為了以此攏絡人心,並非真的如外界傳言,以此破壞一個朝代的氣數;如果真是這樣,不是寫經的人太蠢,就是別有居心以此來蠱惑想破龍脈的人。」

  「那……為什麼太后這麼看重這本經書啊?」格格仍不解的問。

  「是啊,就因為大家都沒搞清楚這裡面的道理,像寶貝似的你爭我奪,甚至還傳聞龍脈中藏有寶藏,引得江湖中人相互殺伐,彼此爭鬥,還不都是為了一個『貪』字。」

  「現在怎麼辦哪?」

  「不管是不是太后命我追回四十二章經,我都要立即出京尋找長平,他們得著經書,一定也朝北去尋找龍脈去了,我要前去阻止,免得又將引起一場刀光血雨!」

  格格幽怨地說道:「聽你說得入情入理,到時候你追回了四十二章經,又追回了公主,你又成了駙馬,和公主出雙入對,共效于飛,而我呢?不是空歡喜一場,忙活了半天,都是為他人做……。」

  周世顯淒淒地說道:「我明白妳的心,可這件事絕不僅是成就我們的私事,如果重兵追殺長平,傷了她的性命,從此滿漢就會絕裂,漢官不會再對朝廷盡力,這對大清、對天下有什麼好處呢?請格格好好想一想。」

  「那……那……我也要跟你同行,多一個人多一份人手,阿瑪也會同意的。」

  「唔……」周世顯猶豫了半晌,點了點頭說:

  「好吧,我們明天即拜別親王,立刻啟程。」



  荒野上,長平公主、智慧師太、李清華和江湖志士一行餐風宿露,策馬奔馳;烈日炙晒著他們的眼睛,風雨擊打著他們的髮膚。

  周世顯和婉君格格亦率領一隊清兵,日夜兼程,緊緊追趕。

  另有一隊人馬,沒有幡號,沒有標幟,行色匆匆,與周世顯一行人保持適當距離,跟在後面……。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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