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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你不要殺我……」太平奔跑著躲避崇禎的利劍:「父皇,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公主,不要!不要!」而那棵含樟樹下,長平也在與周世顯糾纏著。
那懸吊著的白綾顯得格外刺眼:「你放手!駙馬……」
「公主!公主……」周世顯用力將她拽下來。
「公主!生離還有十里長亭可送一程……難道死別,你就連一句話都沒有嗎?公主……」周世顯激動地喊著。
「你讓我還能說什麼呢?有誰能想到,你我新婚之日,竟是死別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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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天哪!你為什麼要如此待我呢?……」長平忍不住哭著大喊起來。
「公主!要死,我們就死在一塊吧!」似下定決心,周世顯猛然喊出。緊緊抓住長平的雙肩,他再次喊出心底的聲音:「我們曾經許下的誓言,永不分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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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涼地輕輕搖搖頭,長平捂住了他的嘴:「不,你堂堂男兒,要死也要死得忠烈、值得,有朝一日,光復大明,回復山河!」
「公主,公主,公主……」周世顯滿面淚痕將她緊擁在懷中,兩人哭作一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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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抬柔荑擦去周世顯臉龐的淚,長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駙馬,我去了……記得清明寒食,為我燒一炷香……讓我知道你平安。」
「不……不!公主!不……公主!你不能死!」急切將她再拉進懷中,他好怕她即刻就會消逝在眼前,拚命抱緊了她。
兩人哭著擁抱著彼此,死別似乎將即,一時間激烈的言語變成了痛哭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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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太平終究躲不過命運的安排,再苦苦地哀求,崇禎還是將那把利劍刺進了她的胸膛。「皇兒……孤王對不住你。」看著幼女的屍體,他已經哭不出眼淚了。
殺戮仍然在高漲,絲毫沒有停歇,費宮人小心地躲避著官兵的追逐,找尋著公主長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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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那一對新人仍然緊緊相擁著,捨不得片刻分離,但身後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卻讓他們不得不分開。
「父皇……」是崇禎正對著兩人走過來,手中那把寶劍沾滿了鮮血。
「誰讓你們生在帝王之家,是我崇禎的女兒呢?」看著一對小兒女難分難捨,崇禎心中悲歎不已,臉上卻毫無表情。此話卻讓長平大驚失色:「父皇!你真的把妹妹給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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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己有血肉之親的妹妹竟然死在生身父親的劍下,何其的悲哀啊!長平猛地撐起身來,再迎向那白綾,周世顯嚇得忙又拉住:「公主!公主!不要!不要!」「你不要管我!讓我死!」兩人發瘋般糾纏、拉扯著。
「皇上!這太殘忍了!」周世顯妄想打動崇禎一絲憐憫。眼見愛女愛婿如斯情深,崇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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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忍心,但事已至此,唯有狠下心腸:「「王承恩,拉他走!」
貼身太監應聲拉住周世顯,而此時尋珍覓寶的闖王部將正奔過來:「那邊有女人!」
眼見豺狼逼進,崇禎咬牙一劍便刺!
「啊──」一聲劃破天空的慘叫,震住了在場所有的人。長平痛苦的皺起眉頭,劍已刺入她的左腹中,鮮紅的血觸目驚心,順著劍刃一滴一滴分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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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流下來。「啊!公主──」周世顯瞠目,愣在當場。
長平只覺得天旋地轉,頭昏沉沉的,周世顯的身影,在她眼中漸漸模糊起來。她握著白綾的一隻手慢慢的鬆開,隨著身體的倒下墜落。她躺在地上,腹前的衣襟已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周世顯頓覺身心俱碎,一時間目瞪口呆。「公主!公主!公主──」當他回過神來,一聲聲淒厲地呼喚著正要奔過去,卻被身後突如其來的闖王部將一掌朝頸項劈下,但見眼前一黑,他什麼也不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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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抽回寶劍,看著留在上面殷紅的血,手猛的一顫,劍應聲落地。他整個人已木然,一直跟著他的王承恩上前拖著他:「皇上快走!皇上!」說著,把他費力的拉離現場。
費宮人躲躲閃閃跑過來。「公主?」她發現躺在地上的長平,又驚又喜:「公主!公主!」她一手小心的托起她的頭,這才注意到長平身上滿是血跡。
「公主!公主!」費宮人嚇壞了,急切的叫著。她試著把手指放在長平的人中上,還有呼吸!
「天!……」費宮人輕呼一聲,不能讓公主就這麼躺在地上啊,萬一闖賊清查的時候發現是公主就糟了!她心裡這樣想著便艱難的把長平從地上強抱起來。現在城門四周都是闖王的兵馬,這樣出去一定沒有活路,慈寧宮方向是個死胡同,逃命的不可能往這個地方躲,應該不會這麼快被查吧?先把公主安置在那裡,等入夜以後再找那些逃出宮的宮女太監將公主救出宮去。 |
已是掌燈十分,此時原本應是長平公主的婚宴,可如今已物是人非。
被安置在床上的長平沒半點清醒的跡象,費宮人慌了,強迫自己定下心來。她一把抓起屏風上掛著的華衣霓裳披在身上,竟裝作長平的模樣衝出了慈寧宮,向著長平上吊的含樟樹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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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快快快……」闖王部將緊隨其後,一個個蜂擁上前,將看似正欲上吊的費宮人抱住!
「下來,下來吧……」所謂義軍,竟是一群色中餓狼!
「放開我!幹什麼?放開我!」費宮人拚死掙扎。
「好啊,哈哈哈……」她的掙扎更惹起闖王部將的興致。
「救命啊!」
「不錯,還真是不錯,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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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呼救聲緩緩將被打暈的周世顯驚醒,睜開茫然的雙眼,看清眼前的一切,他一聲驚呼:「公主!公主!」欲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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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衝上前,卻見闖王部將放開「長平」向他跑來,驚慌卻步之時,兩部將已將「長平」架走,而此時,一道黑影也從天而降,一陣刀光劍影將撲向周世顯的闖賊殺得乾乾淨淨。
黑衣人似是為救周世顯而來,幾刀之下拉過周世顯就跑:「快走!」
「公主!公主!公主!」長平下落不明,周世顯哪裡肯走,奈何手無縛雞之力,只能被黑衣人強行帶離皇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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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衣人的帶領下行至宮外樹林中,周世顯急不可耐一聲:「多謝壯士搭救之恩!」轉身就欲走。
黑衣人卻上前一把拉住他:「你下一步想怎麼辦?」
「國破家亡,只有暫時苟且偷生,再做打算。」周世顯心中一片茫然,此刻清楚的唯有救出長平!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西山。」
「西山?」
「駙馬爺落草為寇,我看你死也不肯了。」黑衣人暗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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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擺手,周世顯正色道:「亂世之時,何為王?何為寇?只是如今公主下落不明,家父家母不知是生是死,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就此離開。」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便強求,有什麼事來西山找我。」言罷,黑衣人拔腿要走。
這次換周世顯攔住他了:「上一次你在我家裡,曾說與我家有舊時之交,今日你又冒死救我出宮,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告辭!」黑衣人頗具深意的一笑,跨步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周世顯茫然不解。
公主目前是找不到了,周世顯決定先回家中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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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目觸及的一切是周世顯不敢面對的,然而他也只能一一翻找滿地的屍首,尋找他最親的人!
「爹!娘!」看不到雙親的屍骸,他欲哭無淚;「爹!娘!」目及內室的蒼涼,他欲喊無聲。一地的凌亂是他最珍惜的書籍,俯身拾起,將它們緊緊擁在胸前;他又急急衝向書櫃,翻看著,摸索著,直到一陣嘈雜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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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傳來:「快!快到裡面去看看,裡面好像有人!」「快!」
驚恐的抬起頭來,周世顯忙定心神,急步衝出門外逃去。 |
半日不到,李自成兵馬已經駐紮皇城,身著皇袍的李自成得意萬分,仰天大笑,沒有一點皇上的尊貴氣派,卻有不少市井之徒的野蠻粗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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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兩位小太子與長平公主的失蹤讓他暴怒不已,即刻頒下命令,火速尋找太子、公主的下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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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於煤山上吊的崇禎遺體、明朝遺臣面前趾高氣揚之際,李清華帶了費宮人而來:「啟稟闖王,此宮人自稱是長平公主,欲上吊自絕。」
一聽是長平公主,李自成眼睛都亮了,忙對費宮人上下打量一番:「哈哈哈哈……果然是德容妝麗,與眾不同。」費宮人一掌打開他伸過來的手,傲然呼斥:「休得無禮!我是長平公主!」
李自成並不惱怒,反大笑道:「好!好!本王耳聞你是有才有貌,就是崇禎皇帝最寵愛的長平公主。」又是幾聲陰笑,李自成又道:「本王倒忘了,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沒想到弄得如此的下場,本王倒想聽聽你是怎麼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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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宮人一眼瞪過去,恨道:「李自成!你殺我父母,毀我宮廷,燒我城池,害我百姓,我與你不共戴天!」
「好!好一個不共戴天!可惜如今你是我的俘虜,一切要聽本王的!」李自成再大笑幾聲:「依本王看,著你的新裝,用你的新房,再與本王成一次大婚之典,你看如何?」
「你!你別做夢!」費宮人氣得全身發抖。李自成卻更加囂張:「本王今天就要納她為妃,好好地享用,帶走!」
費宮人昂頭步下台階,李自成又哈哈大笑起來,並向李清華道:「本王命你封鎖皇城,日夜巡視,要是再找到一個公主,那她就是你的啦,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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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東門口。
李自成奪宮篡位之後,逼死皇帝、追殺皇子的殘暴行為引起民眾不平,在城門口是紛紛議論譴責,走過的倆壯年農夫更在一旁指指點點:「……我看是李自成江山不保才出此下策。」「喂,兩位!」一聲呼叫讓兩人立定腳步,轉頭看去,卻是一算命先生。咦?這算命先生可不正是周世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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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看來他為打聽公主安危,竟冒險喬裝。周世顯叫住兩人:「測個字吧?」倆農夫哪有心情測字批命,即時婉拒。周世顯卻道:「世道越亂越信命,在這種只有今天沒有明天的世道,也只好望天打卦,求告蒼天了。」周世顯幾句話說得倆農夫讚歎不已,連連點頭,馬上答應一批今生運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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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後花園。
巡夜的士兵謹慎的四處察看,一隊剛剛經過,只見樹叢中探出一個腦袋緊張的東張西望,是何新。自從領命帶著兩位皇子逃出宮去,何新就沒打算再進入皇宮半步,可是誰知投奔袁國公府竟然被那個該死的袁寶倫拒之門外!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何新恨不得一刀殺了這個賣主求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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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人。走投無路之下,何新帶著兩位皇子躲進了一家豆腐坊,坊主是一個磨豆腐的老人家,一聽是崇禎的皇子,二話不說就答應給他們暫避在豆腐坊的地窖裡面。出宮的時候根本顧不上帶什麼衣物和金銀,看著兩位皇子挨餓受凍何新不忍心,決定冒死潛入宮去拿些值錢的東西出來變賣,好維持他們的生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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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整天的洗劫和殺戮,皇宮裡面早就變得漆黑一片,狼籍滿目,何新不得不摸黑僅憑自己在宮中所住這些年的記憶在寢宮與寢宮之間穿梭。這裡應該是慈寧宮吧?何新心裡想著便悄悄推門進去,藉著月光看著屋子裡面的擺設還是紋絲未動,闖賊應該還沒有搜到這裡。何新心中突然一陣難過,不禁感慨長平公主紅顏薄命。找到了一些布匹首飾,趕忙裝起來,心想應該足夠用一陣子的了。
「唔……」猛地轉身,忽然聽到帳子裡面好像有聲音,何新頓時嚇得面色慘白,咕咚一聲跪在床榻旁邊連聲叩頭:「皇上,萬歲爺,各宮的魂靈、冤鬼,奴才知道你們死得冤枉、死得委屈……冤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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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新……」帳內的人又發出氣若游絲的聲音。何新不敢抬頭繼續道:「奴卑何新,沒有做對不起你們的事,奴才回來只是找點衣服、碎銀子,好供養兩位太子,饒命啊饒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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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人好似很艱難的撐起身子然後以手撥開幔帳露出頭跟半個身子,她不是別人,正是被費宮人藏在慈寧宮的長平公主。好蒼白的一張臉,完全失了血色:「我是公主……長平……」
「公……公主?奴卑知道公主投井自盡了,公主死得很慘……奴才回去這就為公主焚化紙錢,祭奠亡靈……」何新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在跟活生生的長平講話,只是一個勁的害怕。
「我……是我啊……我還沒死……」長平忍著身上劇烈的疼痛。何新聞言抬頭一看,床榻上的真是長平公主,他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天哪,您真的是公主啊?公主您沒死啊……」「父皇,他把我給砍傷了……咳咳……」「公主您吉人天相,奴才這就護送公主出去!」長平被他扶著下了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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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新攙扶著跌跌撞撞的長平小心的順著慈寧宮迴廊向御花園方向走去。公主的傷勢很重,衣服上佈滿了血跡,如果不是有何新恐怕她一步也走不下去。四周不時地有巡夜的士兵,兩人就這麼沒遮沒攔的出去一定會被發現,何新正擔心地環顧四周,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盔甲的人把他們攔下。此人像是闖軍的頭目人物,不由分說開口問道:「什麼人?!」
「我……我……」何新一時情急不曉得如何作答才好。
「我沒有問你!」他看著長平公主接著問:「她是什麼人?」長平一見是個李闖的賊兵,怒火不禁從心中上升,沒等何新再作解釋便開口道:「你是闖賊的將軍?你殺了我吧!」那人聽了她的話覺得很意外,心想,一定是跟明宮皇族有關聯的人,「你是崇禎的什麼人?」「要殺就殺,不必多問!」長平憤怒,那人眨眼間從腰間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利劍指向她的喉間,長平根本毫無懼色,只把頭一揚閉上眼睛準備受死,他這才看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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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位不懼生死的女人的面目,一時間竟然愣在當場。何新在一邊嚇得不知所措。那人上下打量著長平,突然抽回了手中的利劍,衝他們說了一句:「走!」
長平睜開眼睛,回頭看了看何新又看了看那人,顯然是不解此人的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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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那人又衝著身後巡夜的一隊士兵道:「讓他們走!」士兵聽令閃開一條道路,何新小心的扶著長平從面前巡夜的士兵讓開的那條小徑穿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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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新帶著公主再次來到豆腐坊,這讓豆腐坊老頭很是為難,前面剛冒險收留了兩位皇子,現在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位公主,而且還受了重傷。何新好話說盡老人家才勉強答應讓長平公主留下,公主聽說兩位皇子就藏在下面地窖裡便迫不及待的要見到他們,可是沒想到當三個人來到地窖,裡面竟然空空如也,全不見兩位皇子的蹤影。原來兩位皇子已私自離開豆腐坊,想回皇宮尋找皇姐跟乳娘。 |
兩位太子剛走到街頭,就被闖軍發現,小太子定王年幼乏力,被一把抓住,永王見勢不妙,只好棄弟而逃。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太子!放開我!」定王拚命掙扎。太子?!這下可喜壞了幾個闖賊,向闖王獻上太子,那必得有一番大獎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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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真是崇禎的太子?你家為什麼會失天下,你可知道嗎?」李自成似乎對眼前的太子有點半信半疑。「那是因為我父皇誤用劉堪這個奸臣!」這定王小小年紀,卻已有皇家的氣魄。李自成大笑:「小小孩童倒也明白,不過你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因為你父皇太昏庸了,害得天下百姓走投無路,妻離子散,民不聊生。」「你要殺就殺我吧!不過我有幾句話要說。」定王毫不膽怯,振振有詞:「不可以擅動我家祖先陵墓,另外還要好好埋葬我的父母,不可以殘殺百姓!」「哈哈哈哈哈……」李自成笑不可抑:「如果你父皇要是愛百姓的話,大明也不會亡,你父皇也不會死。不過看你小小年紀也蠻識大體的,本王不殺你。來人啊,將他押入大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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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剛被押下,國丈袁奎就帶著兒子袁寶倫見駕來了,李自成竟道:「你們可知道本王為什麼要赦免你們一家嗎?後日本王即將登基稱帝,你是前朝國丈,屆時你率領三品以上的命官,向本王朝賀稱臣!聽明白了沒有?」此話讓袁奎有一點猶豫,袁寶倫卻急不可待的磕頭謝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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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身豆腐坊地窖中的長平很是心憂兩位太子,正聽店家苦訴悲慘遭遇之時,何新領著永王回來了。「啊!皇弟!」長平喜出望外,淚如雨下,與永王抱頭痛哭。「定王呢?」長平回過神來卻只見永王一人,又急了。「弟弟他……被闖王抓走了。」永王抹著眼睛。「什麼?!」長平大驚失色:「被闖王抓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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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奴卑這就去打聽定太子的下落!」何新一旁忙道。長平卻搖頭:「我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一定要想法子離開這裡!」何新點頭附和,卻擔憂道:「公主您說得是,可是外面到處都在抓人,我們要往哪裡去?」長平急思細想,問道:「有沒有……有沒有駙馬的下落?」「太僕府我去過,現在變成闖軍的兵營了。」一句話讓長平又碎了心,她咬咬牙:「現在,現在只好往南方去了,李自成雖然佔了北京城,可是南方,還是我叔父誠王的天下。」「何新,你立刻帶太子南下揚州,投靠誠王!」長平命令道。何新卻不願捨下她一人在京城。身上有傷,父母屍骨未葬,定王下落不明,長平如何能棄之不顧,還有那心上的人兒死活不知,她更難離開這有懷念、有夢想的地方。雖深知公主的苦心,何新卻無論如何不敢棄公主之安危於不顧;一番爭執之後,他倒想出了有一個地方能保公主的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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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後花園。
「小姐!小姐!」丫鬟梅香邊追邊喊著,可袁瑞蘭頭也不回的逕自向前走,來到後花園,她將手中的一塊布用力扔在地上。
「哎,小姐,不能丟……」說著,梅香就彎下腰要去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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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拾!叛賊李自成,竟然稱帝!還要懸掛龍旗!真是不知廉恥!」袁瑞蘭氣憤地說。
「小姐,這可是老爺交代我們繡的呀……」梅香委屈的說。
「唉,我爹簡直是老糊塗了嘛!竟然游說那些朝廷命官效命於李自成!這是會遭天下人唾棄的!」
「小姐,你先不要生氣嘛!其實,老爺也滿為難的。你不知道,多少家王公大臣他們都因此而滿門抄斬了!」梅香說。
「他們都是有骨氣的大明臣子,雖死猶榮!」
「小姐!稟告小姐,外面有位公公求見。」一個丫鬟走進來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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