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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君格格房間。
小丫鬟受格格之命找來周世顯,周世顯卻因男女有別而不敢進入格格的繡房。「哎喲,怎麼那麼多規矩啦,走吧。」小丫鬟哪管這麼多,一把就將他扯進格格房中。
「行了,瞧你把他給嚇的。兩國不同,各有所制,他們有他們的規矩嘛。不過,你們的規矩似乎也太呆板了點。」格格看著周世顯,有些好氣又好笑。
「格格小姐,找我有事嗎?」周世顯覺得很不自在。
小丫鬟取笑道:「格格就格格,還什麼小姐?」
「格格,找我有事嗎?」周世顯也不理會,再問了一聲。
「嗯,上回你教我學了漢人的禮節,今天呀,我想學寫漢字。」
「格格,漢字有什麼好學的,方方正正,跟個豆腐塊似的;哪像咱們滿文,寫起來有圈有點有彎勾,像條龍那麼好看呢。」小丫鬟滿臉不屑。
怕周世顯見怪,格格忙斥道:「你懂什麼?別插嘴。」
「格格想要學寫漢字,可有文房四寶?」小丫鬟的話,周世顯似若未聞。
「你指的是這些?」格格指向一旁的桌面上的紙墨。周世顯定睛一看,點點頭,還準備的挺齊全。
「請吧!」格格虛心求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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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握狼毫,周世顯微一凝神,用力寫下「歸、心、似、箭」四個大字。
「歸心似箭,什麼意思啊?」在紙上一番巡視,格格奇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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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痛苦之色在臉上掠過,周世顯沉聲言道:「歸心似箭,就是指歸去的心,似箭一樣離弦而去。」話音剛落,滿腔埋藏已久的思念化成淚水滾滾而下。
「周康,周康你怎麼了?」格格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
心中一驚,周世顯連忙轉身拭去臉上的淚水。
小丫鬟瞪大了眼:「誒,你怎麼掉『金豆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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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我離鄉背井,已經一年,年邁的父母死在李自成的刀下,無人埋葬,田園荒蕪,家宅破損,親人不知所蹤。」強忍悲痛,周世顯含淚訴說。
「原來是這樣子的,」格格不由心生憐憫:「所以你『歸、心、似、箭』。」
「懇求格格成全。」頷首深深一拜,周世顯悲聲懇求。
格格嚇了一跳:「你……你是想走?」
小丫鬟也愣了:「外面兵荒馬亂的,你要到哪兒去啊?」
「是啊,現在關外有李自成、吳三桂和我們大清的三幫人馬,平民百姓隨時都會有生命的危險……」
「可是父母一日不葬,我的心一日也不能安寧,希望格格體恤小人,小人感激不盡!」打斷格格的勸告,周世顯是勢在必行。
「你的身世我很同情,可是三邊鎮離京城有好幾百里路,光我們關口就有七道,唉,你如何能回得去呢?」格格無奈再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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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格格,周世顯小心道:「如果有金批箭……」
「金批箭!」小丫鬟大吃一驚!
格格止住她:「喇叭姑,你先下去。」
小丫鬟退下後,格格轉頭向周世顯問道:「你是京城人?」
「是。」周世顯把頭低下,不敢直視。
「你父母只是讀書人?」「是。」
「我看你知書達禮,滿腹經綸,倒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子弟。」
「格格抬舉了。」哪知一提「金批箭」竟令格格驟起疑心,周世顯不敢再多說一句。 |
「你在王府為奴,是委屈了你,不過阿瑪一向重視學識,尊重漢人,今後自有你升遷的日子。」格格若有所思的望著他。
「小人不想升遷,也不想做官,只想一家團聚,重建家園。」周世顯答得斬釘截鐵。
「你這種淡泊名利的念頭,更說明了你出身不凡。」格格聽得更生疑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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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明察秋毫,冰雪聰明,不過,我的的確確是個普通的漢人。希望格格能夠念我一片孝心,思鄉心切,放我一條歸路吧。」周世顯是話中有話。
格格淡淡一笑:「我們相處雖短,可我這雙眼睛,連我爺爺都說了不得。我一向是不會看錯人的哦,別的不說,光是你教了我這麼些知識,我還真捨不得你走。」
「格格錯愛,周康受之有愧,格格對小人的恩澤,小人永遠銘記於心,只是……」周世顯欲言又止。「好了,你不必再說了。」但格格也並不強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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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金批令箭?」周世顯的一顆心提到了喉嚨口。
格格點點頭:「這金批箭任何人是不得擅動的,不過,我願意為你試一試。」
「謝謝格格大恩。」周世顯大禮相謝,一時間對格格的萬分感激之情難以言表。
「你去準備吧,一旦金批箭到手,我就送你出關。」 |
次日,格格就帶著丫鬟去偷金批箭了。
「為了這麼個下人,你冒這麼大的險,值得嗎?」小丫鬟喇叭姑對主子的行為很不解。「盜金批箭,可是要殺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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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卻根本不將她的顧慮放在心上,只讓她趕緊盜箭。
哪知剛把金批箭拿到手,就聽見王爺的聲音自屋外傳來,兩人這下嚇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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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凝神一想,格格計上心來,轉身就朝屋外跑去:「阿瑪救我!阿瑪救我!」
喇叭姑跟著就追:「格格,格格別跑。」
兩人不停追躲在王爺面前才被吼住:「行了!你們這是幹什麼?」
「我們在玩藏貓貓。」格格忙笑道。
「藏貓貓?藏貓貓藏到我書房來了?!還不快回房去!我告訴你,以後再怎麼玩,不能玩到我書房來!」王爺端正面色,以示自己決不是在說玩笑話。
目的已達到,格格哪還會不答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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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格格將金批箭小心遞上:「這支金批箭上有多爾袞王爺和我阿瑪的親手批諭,你通關暢行無阻。」
周世顯感激萬分:「格格大恩,來日相報!」
「安葬你父母之後,就得即刻回來,如果三日之內你不回來交令,我和喇叭姑都得問斬。」格格再次叮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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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顯重重點頭:「周康絕不負格格重託,告辭了。」
「一路上小心,三天之後也是這個時辰,我在這兒等你。」再點頭應了格格的囑咐,周世顯急步離去。 |
喇叭姑望向格格緊盯著周世顯背影的眼神,心中有些明白了:「格格,我真是不明白,您這麼捨不得,幹嘛還放他走啊?」
格格避開她的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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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自顧笑道:「你懂什麼,我這是放長線釣大魚。」
喇叭姑不屑言道:「臨了釣上一只空鉤,我要是您呀,就跟他明說了,憑他一個王府下人,能叫您格格瞧上,是他們祖上有德。」
「你懂什麼?他要是一去不回來,這種人沒什麼值得留念,要是三天之後他回來了,這碼事就成了。」說出這番話,格格臉上浮現一片希冀與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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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馬不停蹄,終於回到了故鄉,進客棧叫了包子麵條,周世顯一陣狼吞虎嚥,吃的是津津有味。
「您從關外來吧?」周世顯的吃相引起客棧掌櫃的注意。
「您看我像嗎?」周世顯小心停住碗筷。
掌櫃笑道:「凡從關外回來的,吃起我的打滷麵都是這個樣兒。」
周世顯淡然回道:「來來去去,做點小生意。」
「聽說關外吃的、住的都不錯?」這掌櫃仍然問個不停,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還過得去吧。」周世顯含糊應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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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小店南來北往的客人多,一提起關外呀,都說除了剃頭、梳辮子咱們漢人不習慣,日子倒是比這邊好過。」掌櫃的嘮叨讓周世顯有了點興趣:「難道大新朝,日子不好過嗎?」
「哎呀,原來都說嘛,迎闖王,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誰知道這闖王來了更遭殃。」掌櫃歎道。
「怎麼了?」
掌櫃跑到門口張望一下,才回來小聲說道:「你不知道呀?李闖王坐了龍廷,把那些明朝的大臣,殺的殺,抄的抄。唉,咱們老百姓的日子就更苦了;年輕的都拉去做苦役,有點姿色的女人,全都收羅到宮裡去蹧蹋,哎,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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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恰說到點子上,周世顯忙把握機會小心打聽:「聽說,崇禎皇帝一家子也遭到毒手了?」
「可不是嘛,崇禎在煤山吊死了,太子問斬了,怎麼說也是龍子龍孫嘛;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會死得那麼慘。」
「崇禎皇帝還有兩位公主,她們後來不知道怎麼樣了?」看似問得輕鬆,其實一顆心已在怦怦亂跳。
「那還能有什麼好下場?李闖王進宮的那天,後宮的佳麗全都自盡了,聽說光是御水河裡就跳了三百多。」掌櫃是有問必答,卻又有些奇怪了:「客官,你打聽這些幹什麼?」
周世顯忙低下頭轉移話題:「沒有什麼,隨便問問而已。你這裡的滷麵真好吃,我的房間收拾好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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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了。」掌櫃笑著點頭,又問道:「客官,請問您貴姓呀?」
「我姓周。」
掌櫃似乎一驚:「姓周?那您是……」
周世顯深怕露出馬腳,急忙避開:「哎,我很累了,小二……請你帶我上我的房間吧。」
「姓周?」望著周世顯上樓,掌櫃心中默念,若有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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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顯在客棧住了一日,始終打聽不到長平公主半點消息,深怕再這樣下去引人懷疑,今日更與李清華在街上擦身而過,幸而沒被認出,不然後果難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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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收拾包袱,他正準備離去,卻被掌櫃攔住:「周大爺要走,我也不便留你,不過恕小人直言,我看你有心事。」
「我有什麼心事呀?」周世顯哪敢多言,只是小心避過。
「打從您住店的那天起,我就看出來了,您臉上在笑,心裡頭可在著火啊。」看來這掌櫃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周世顯只想馬上離去,不顧掌櫃攔阻,執意要走,卻見掌櫃「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周大公子!」
「您認錯人了!」這下可把周世顯嚇壞了。
掌櫃滿面悲戚道:「公子,如果小的沒有看走眼的話,您就是太僕左都尉周老爺的公子、崇禎皇的駙馬,周世顯,周大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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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什麼人?!」能將他的身份講得如此清楚,周世顯忙定睛打量他,但的確是沒見過此人。
掌櫃又言道:「小人原是周府的童僕,老爺夫人殉國之後,小人逃出都尉府,在這裡開了一家客棧謀生,那天您一進門,我就看著眼熟,可是嘛,又不敢多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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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府中童僕?」
「公子如果不信的話,請看這個。」掌櫃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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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是府中家人所佩令牌!周世顯大喜:「你真的是府中人!」
「公子您受驚了。李自成現正四處搜尋明朝皇室的下落,公子何必自投羅網呢?」周世顯忙拉著他道:「李自成闖宮之後,我逃出了紫禁城,後來又流落到關外,店主……」「叫我張二就行了。」
「張二哥,你有沒有長平公主的下落?」周世顯迫不及待問道。
「長平公主?」
周世顯焦急點頭:「聽說,公主已經身亡,有人在京郊看到公主的墓碑。」
掌櫃有點茫然:「這我倒沒聽說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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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公主,出宮之後,生死未卜,我的心,一刻不得安寧。」一聲悲歎在心中埋藏。
「公子不要著急,等小人出去打聽一下,您就安心在店裡住著,一日三餐由我照應。」對掌櫃的挽留,周世顯再次謝絕:「可惜我沒有那麼多時日了。」
「怎麼?公子您還忙著走?」掌櫃哪知三日之期啊!
「不瞞你說,我這一次來之不易,只想盡快查到公主的下落,是生、是死,我心裡有個著落,就得馬上趕回關外去。」周世顯滿臉愁容。
掌櫃忙急點頭道:「小的知道了,小的這就去。我現在幹的這一行,接觸的人多,街面上認識的人也多一點;衣食住行嘛,任憑什麼人也得用得著這四樣。我去打聽一下,一定會有線索的。」
「張二,這件事一定要小心,可別讓朝廷裡的人知道了。」有了掌櫃的相助,周世顯也放心了些,雖仍愁容不散,但到底有了一絲期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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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掌櫃去打聽消息久未歸來,周世顯是著急不已,正不知所措之時,只見掌櫃領著一老丈回來了。
吩咐小二關上店門,掌櫃帶過那老丈:「公子,這位是陳老丈,他有公主的下落。」
周世顯又喜又急:「老丈,有禮!」
老丈忙回禮:「不敢當,駙馬爺。」
「請起。你真的知道公主的下落?」急扶起老丈,周世顯喜形於色。
「公主和兩位太子逃出宮之後,都在我的豆腐坊裡面住過。」原來這老丈正是豆腐坊的老闆。
周世顯忙請他坐下:「快,坐下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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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太監公公,把公主還有兩位太子都安置在我的豆腐坊裡,唉,可憐這兩位太子,年紀小、不懂事,在兵荒馬亂當中硬要回皇宮,唉,結果在路上碰到闖軍,被抓走了一個太子。唉,公主看這情形實在是太危險了,就差那位公公,把另外一位太子護送到南方去了。因為公主臂上有傷不易遷徙,那位公公就把公主送到相國府去了。」老丈慢慢道來。
「相國公袁奎家裡?」「沒錯。」
「哎呀,袁奎父子投降闖軍,獻媚新朝,他們對李自成附首稱臣,又怎麼肯收留保護公主呢?」喜極生悲,周世顯此刻的心情是七上八下,難以平靜。
「詳情我也不太清楚,那天晚上,一頂青布小轎就把公主給接走了。」老丈又怎知袁府個中玄機。
「那後來呢?」
「後來就音訊全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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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的話讓周世顯不由大叫:「公主進了袁家,不就如羊入虎口嗎?」
「我想起來了,後來袁府著了一場火。」老丈猛然說道。
掌櫃一旁點頭:「對了,我也想起來了,袁府發生一場大火,好像就在上個月。」
「那袁家有沒有傷亡?」周世顯急出一頭冷汗。
掌櫃搖頭:「這倒沒聽說,好像燒死了一個人,但不是袁家的人。」
不是袁家的人!周世顯驚問:「那是什麼人呢?」
「詳情我就不清楚了。」掌櫃與老丈只是搖頭。
「看來事有蹊蹺。」再也問不出什麼來,周世顯毅然站起道:「我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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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袁府要人!」
「使不得,大公子!你孤身一人硬闖相國府,要是出了麻煩,可是人命關天哪!」掌櫃的趕忙攔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周世顯心意已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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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門。
李自成這日帶了李清華與袁寶倫在城頭查視,清軍虎視京城,危機四伏,讓李清華分外憂心,李自成卻不屑一顧:「那些個韃子,不過是些野蠻人罷了,不足以畏懼。」
李清華不住再勸,李自成不僅對滿清大軍毫無戒意,反對李清華添了怒色,再加上袁寶倫一陣馬屁猛拍,讓他更以為自己江山鞏固,無所畏懼。
而提及吳三桂之時,李清華再次相勸:「那陳圓圓是吳三桂的愛妾,臣懇請聖上將這個女人交還給吳三桂;吳三桂擁兵鎮守北關,萬一兵變,那清兵不就長驅直入,直搗京城了嗎?」
「為了個女人,他就要發動兵變,難道他不想要腦袋了嗎?」李自成忠言逆耳,始終不屑一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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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袁寶倫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大將軍一個堂堂鐵骨大將,也為一個女人如此擔憂,未免太婦人之見了吧。依臣之見,既然他膽敢與朝廷對抗的話,應該興兵討伐。」
李清華連忙反駁,袁寶倫卻道:「我想李大將軍是害怕帶兵出征,留戀京城溫柔之地吧。」
此話讓李清華勃然大怒:「你胡說!」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爭下去了!」李自成止住兩人,並遣走李清華。
李清華一走,李自成忙問袁寶倫有何高見。
袁寶倫這陰險小人,竟出毒計:「臣聽說吳三桂全家老小都在京城裡面,不如臣帶兵去封鎖吳府,然後再向吳三桂發出歸降書,他如果順降的話,我們就放了他全家,如果他不降的話,我們就把他全家給殺了!」
如此毒計,李自成竟連連點頭贊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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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府門口。
周世顯直闖袁府,舉手急拍府門。
門童開門一見不識,開口就罵:「你是什麼人?竟敢騷擾相府,不要命了!」
周世顯咬牙大吼:「我要見袁奎!快讓我進去!」
「你敢叫老相爺名諱,反了你!快給我走!不然打死你。」門童欲惡拳相向。
「你敢!你敢動明朝駙馬一根汗毛,試試你有多大的膽量!快叫袁奎、袁寶倫來見我!」周世顯毫不懼怕,反跨前幾步。此時相府門外因周世顯的出現而聚攏不少百姓,個個對著相府指指點點。
「明朝駙馬?快去稟告侯爺。」一看情勢不對,門童轉身就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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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府廳堂。
袁寶倫聞報是周世顯前來,喜得哈哈大笑:「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周世顯,我還怕找不到你呢。」
「我看,他可能是來看長平公主的。」師爺遲疑道。
袁寶倫「哼」了一聲:「管他來幹什麼,反正抓了他見皇上就是了。」
師爺忙擺手:「不妥,萬一他在皇上面前說出長平公主藏在府中的事情,那侯爺不是犯了欺君大罪嗎?」
一言驚醒,袁寶倫發狠道:「乾脆人不知、鬼不覺,一刀把他殺了吧。」
師爺忙再擺手:「也不妥,長平公主雖然死在府中,但並未有任何人知道。周世顯失蹤數月,突然歸來,而且竟敢明目張膽來相府要人,驚動民眾,如果有來無回,侯爺恐難逃陷害的罪名。」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袁寶倫只好問道:「錢師爺,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先應付他走,等他出了相府,再派殺手殺了他!」好一個奸險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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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門童引周世顯進入廳堂。
袁寶倫一臉假笑迎上:「哦,周世顯,哦不,周駙馬,久違了。」
周世顯劈頭就罵:「袁寶倫,你這個變節投敵的敗類,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
這下把袁寶倫給罵火了:「哼,周世顯,你以為自己是左都尉的公子?還是崇禎的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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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你現在是明朝的餘孽、朝廷捉拿的要犯!」
「我是什麼人,不用你來評論!你快把我的妻子、大明朝長平公主交出來!」周世顯此刻不願跟他計較,他目前最關心的只有長平公主。
「哼,笑話!想當初長平公主在彩風樓選婿的時候,選的是你,不是我,如今你又來向我要妻子,你覺得不是笑話嗎?」袁寶倫哪肯認帳。
「袁寶倫,有人目睹公主進了相國府,你休想抵賴!」看眼前這張小人嘴臉,周世顯是怒在臉上,氣在心頭。 |
「哼,想我堂堂相國府,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多的是,你有什麼人證物證,證明長平公主就在府中?」
「不管公主是不是藏在相府,相國府曾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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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大火,燒死一具無名女屍,你說,是不是有這樣的事?」不理會袁寶倫的強辯,周世顯急急逼問。
「袁寶倫,我今天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見不到公主,我就一頭撞死在你這大堂之上!」既入虎穴,周世顯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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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顯,這裡是相國府,不容你胡鬧。來人呀,給我打!」說不過周世顯,袁寶倫惱羞成怒。
「袁寶倫,你打吧,打死我,我的靈魂也不會放過你的!」周世顯照罵不誤。
眾家丁一擁而上,正在此緊急時刻,袁奎、袁夫人出來了,袁夫人道:「什麼事啊?吵什麼吵?
袁寶倫不想讓父親插手此事,連忙道:「爹,您好好在後堂休息,這有什麼事,讓兒子辦就好了嘛!」
袁奎不解地問袁寶倫:「你又幹什麼?」
「袁奎,你還認得我嗎?!」只聞一聲怒吼,袁奎轉頭一看,正對上周世顯那充滿怒火的雙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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