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说句实话,我并非昨日,才见到周世显的。”慧清的话不紧不慢。
长平略一迟疑:“那是什么时候?”
慧清偷窥了一眼长平,她的声音仍旧缓缓而出:“早在半年之前,我一直不敢告诉公主,每到月圆之日,我就会到那墓碑前去看看。他真是准时,每每必来,总会在那儿等两个时辰,长嘘短叹,连声哀叫着公主的名字。有时候,他竟然会哭昏在坟前。”听到这里,长平顿时心如刀绞。“我实在不忍心,所以才冒险告知公主的。”慧清边说边暗自揣摩长平的心理有了什么样的变化,不禁暗自窃喜。
“公主,你还是回去吧,由此而犯下的戒条,全由我一个人承担,我这就去。”慧清恰到好处地激了长平一下。
长平急忙摆手:“不,别再说了。”
听到慧清这番话语,长平心中懊悔不已;居然自己一直都在误会世显当初在百花山上的毅然离别,原来世显是如此的惦念自己,而自己却一直都不曾知道。
眼见长平渐渐地上了圈套,慧清越发在心中得意:“我这就去告诉他,叫他死了这条心吧。”说着扭头就要假装离开。 |
|
|
|
以为慧清真的要走,长平急忙在后面叫住:“师姐,他……世显真的没有忘记我?”可又还是半信半疑。
看到长平正在摇摆不定,慧清好不高兴,又觊觎道:“唉,我乃是出家之人,怎么也混到这痴男怨女之中来,这真是罪过、罪过。” |
|
|
|
这下倒让长平内疚不已:“师姐,都是慧明不好,令师姐戒犯佛规,对不起。”
慧清赶忙扶住长平:“公主,您快请起。”
“师姐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在心,就烦请师姐带我去见驸马一面,也好让我从此了结这段尘缘。”长平开始由衷感激慧清。
看到长平已经完全上钩,慧清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那我就犯这一次戒条吧。但是,你可不准告诉师父哦。”
长平连忙点头答应。 |
|
|
|
百花山上,长平假坟前。
慧清带着长平,二人一同来到坟旁。
看到坟前没有周世显的身影,长平开始纳闷:“人呢?”
慧清假意不解:“诶,他今天怎么会没有来呢?我到那边去找找看。”说着便离开长平独自向远处走去。
站在自己的假坟前,独自向四处了望,长平不禁唏嘘不已:“想不到,长平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天啊,你为什么要如此苦苦折磨我呢?”此时长平是多么希望世显能够马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
|
|
|
突然听到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长平以为是世显来了,忙转头一看,竟然不是周世显,来的是个从不认识的人!不由得一楞。
岱岩走到跟前:“长平公主。”
长平警觉地望着来者:“你是什么人?”
岱岩答道:“在下黑峰教教主,在此恭候多时了。”
长平不明白来者的用意:“你要做什么?”
“恭请公主跟我回黑峰山重建大明朝。”岱岩开始迷惑公主。 |
|
|
|
“此事师父知道吗?”长平忙问道。
岱岩接着敷衍:“在下曾几次与师太商讨,他执意不肯放公主跟我下山。”
长平断然拒绝:“既然如此,你跟我去跟师父说明原由,再做长计。我不能就这样冒冒然跟你而去。”
“不行啊,反清复明的大业,岂能由一个道姑的不准,而如此耽搁下去。请公主立刻跟我走。”岱岩连忙表示反对。
长平这下乱了方寸:“这?”开始犹豫不决,左顾右盼。
此时岱岩的眼中终于闪出凶光:“公主若犹豫不决,莫怪岱岩无礼了。”
长平顿时大惊:“你要怎么样?” |
岱岩并没有回答长平的话,刹那间,他的手猛抓过来,施展起了自己的武功,一心要捉拿住长平。无奈之下,长平只有与之打斗起来;渐渐地,却有些招架不住。这时,慧清已回来,看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切,心里有了底。
“岱岩教主,不得无礼。”慧清故意喊叫,佯装和岱岩厮打在 |
|
|
|
|
一起,两人暗自交换了一下眼神,慧清故意让岱岩将自己甩到了一旁,终于,让他擒住了长平,此时岱严的刀已抵住了长平的脖颈! |
|
|
|
眼看长平就要被岱岩劫持走,突然,从空中一柄长剑直刺向岱岩!
岱岩抛下长平,连忙迎战。
来者原来是李清华。
李清华一边与岱岩厮打起来,一边又向慧清喊道:“慧清,快保护长平公主!”
慧清赶忙跑到长平的身边:“公主,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长平脸色苍白。 |
|
智慧师太也赶来了,“怎么回事?”她忙问道。
长平见到师父,惊魂甫定,“师父、师父……”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慧清忙抢过话向智慧解释:“禀师父,岱岩想要挟持公主,慧清尽力相救,但是功不及岱岩,让公主受到惊吓了。” |
智慧师太又气又恼:“唉,这个野心不死的岱岩。”
“幸好是遇到一位大侠,他出手相救的。”慧清赶忙掩饰内心的慌乱。
“嗯。”长平点头确认。
智慧师太关切地问长平:“公主,您应该没事吧?”
长平望着远处刚才搭救自己的人正与岱岩杀得难解难分:“我没事,就怕那位拔刀相助的大侠,不晓得会怎么样?”她开始担心起刚刚救自己脱离岱岩魔爪的人。 |
|
|
|
趁着机会,慧清忙开口为岱岩强辩:“岱岩可能是急于光复大明,所以……所以才会……”
智慧师太止住慧清的话:“你不要替他辩解。他对大明的公主,都如此无礼,还谈什么光复明室?”
听到智慧这句话,慧清低头无语。
远处岱岩与李清华仍旧激战正酣,突然,李清华亮出空中一个招势,用剑顶住了岱岩的刀刃,直把岱岩推出数丈远;紧接着闪电般的一个展转腾挪,将岱岩踢了一个踉跄。深知自己战不过对方,岱岩只好落荒而逃。眼见岱岩逃脱,李清华由于惦记着长平的安危,并未追赶。 |
|
回寺庵的山路上,长平师徒三人与李清华再次对面相遇。
看到自己刚才的恩人,长平感激不尽:“承蒙义士相救,请问义士尊姓大名?”
李清华刚要说出自己的姓名,略一迟疑,“我……我叫李清。”因为顾忌长平认出自己是李自成的旧将,他报了个假名。
长平再次感激地称呼:“李大侠。” |
李清华不放心地问:“公主,刚才那个家伙,没伤到你吧?”其实他的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眼前的长平。
“没有。”长平答道。 |
|
|
突然,长平好像想起了什么,飞快地拔出李清华手中刀鞘里的长剑,猛地抵住李清华,审问起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你……你是谁?!”数次的生生死死,已经让长平时刻变得格外警惕了。
李清华镇静自若:“刚才,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叫李清吗?”
长平义正词严:“我不是问你这个。”
李清华仍旧不慌不忙:“不问这个,那是问什么?”
长平道出怀疑的缘由:“我是问你,为什么口称我‘公主’?”
听到长平说出这个原因,李清华微微一笑:“怎么了?刚才你还感激我的相救之恩,转眼间,就变成要我的脑袋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就错在我叫你一声‘公主’吗?这普天下,有多少人叫过你公主啊,难道,你通通要他们的脑袋不成?”他说得在情在理。 |
|
|
|
长平顿时语塞,迟疑了一下,马上说道:“李大侠请见谅,如今非比寻常,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说这话的同时,长平手中的剑却丝毫没有离开李清华脖子半寸。
李清华仍然耐心地解释:“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刚才听到那个家伙喊你,我才知道你是公主。剑可以还我了吗?”
听完这句话,长平稍稍宽下心来,刚要把长剑归还给李清华,慧清却在一旁制止的喊道:“不行!”
李清华见又有人不信任自己,不免心声怨气:“怎么又轮到你了?”
慧清一字一眼:“你现在已经知道她是公主,谁知道你离开了之后,会不会出卖我们?”
“出卖你们?哼,我卖到哪里去?”李清华感觉自己愈发被冤枉。
慧清依旧不依不饶:“哼,当然是满清朝廷那儿了。”
长平听到这话,刚刚略微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
李清华彻底无奈了:“既然如此蛮不讲理,看来,刚才我真不应该插手的。”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直在旁边观望、而没有出半声的智慧师太终于开了口。 |
智慧从后面走上前:“如果贫尼没有看错的话,这位李公子应该是贫尼的一位恩人。”
智慧这句话一出口,几个人当场一愣。
长平更是不解:“师父,你认识他?”
智慧点头:“嗯。”继续对李清华说道:“如果李公子不嫌弃的话,请到庵堂小叙,请。” |
|
|
慈云观中。
智慧和李清华缓缓走进内院。
智慧师太边走边说:“明人不做暗事,贫尼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闯军之中鼎鼎大名的制将军,李清华。”原来她早就认出了他。
听到智慧这句话,李清华稍感迟疑,双手包剑,略一行礼:“师太慧眼,在下正是李清华。”
智慧师太继续问道:“那你刚刚跟公主说叫什么?为何要谎报姓名?”她也对刚才李清华虚报自己的名字感到不解。
“公主不也是隐姓埋名吗?李某也有不便之处,望师太见谅。”李清华只好稍作解释。
“嗯。”智慧欣然作罢,不再多问。 |
|
|
|
|
随后二人步入慈云观内室。
庵堂内,二人双双坐定在桌旁。
智慧师太缓缓道出搭救长平的原因:“实不相瞒,明朝对贫尼有恩,贫尼与公主亦师亦友,情非一般。所以我对闯军是恨之入骨,但是对将军例外;将军之人品与才华,除了身受之外,尚多闻说,令贫尼折服。”
李清华双手包拳回道:“师太过奖了。恕在下直言,其实明室虽有恩于你,但明室并非百姓之乐土。我本是读书人,就是因为不满朝政昏政,民不聊生,所以才随闯王起义。至于闯军,是亦梦,非亦梦;过去的事,不提也罢。”过去的那段经历,李清华感到不堪回首,真的恨不得自己永远忘掉。
智慧还是显得平和宽厚:“将军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妨就在小庵住下再做打算。”
李清华忙拱手致谢:“哦,多谢师太美意。”
“将军何必见外呢?当日若不是将军放贫尼和公主出城,贫尼和公主早已成为刀下鬼。今日又蒙将军相助。”智慧道出缘由。
李清华谦虚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在下身为制将军之事,还望师太代为保守秘密,不要让公主知道了。”
智慧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将军对公主有义在先,又有恩在后,何必刻意隐瞒身份?” |
面对智慧的不解,李清华倒也不感奇怪,慢慢站起身,解释道:“师太,你试想想,我曾是闯王手下的制将军,统领一方,要不是我们攻入紫禁城,大明江山便不至于颠覆,崇祯皇帝就不会在煤山自尽,而满清,便不能入关。是是非非,对对错错,唉,如果说,让公主知道了,她会对我如何呢?”说到这时,李 |
|
|
|
|
清华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昔日旧时的是非恩怨,真的是让他感慨万千,不忍再想起。
“将军如此看重公主的观感,莫非……”听完李清华的这一番话,智慧师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李清华连忙解释:“诶,师太千万不要误会,李某绝非轻浮狂妄之人,亦非不讲情义之徒,况且,公主早有了驸马。”他不会愿意这么快就在智慧面前流露出自己对长平的爱恋之情。
师太单手回礼:“阿弥陀佛。昔有周幽王,为博宠妃一笑,烽火戏诸侯,结果因一笑而倾国;今有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引清兵入关,落了个千古罪人之名。唉,古往今来,情为何物?贫尼无知,也无从评说,请将军一切随缘吧。”
智慧师太一席话,只听得李清华似有感悟,欲言又止。 |
|
|
|
深夜,在罗克勤王府后花园池塘边,周世显一人独坐,水中涟漪映着微弱的灯光荡漾着,照晃到周世显的脸上;就这样默默地坐着,回忆起当初与长平一同吟过的那首誓盟诗:“合抱含樟倚凤楼,青葱长在敌高秋,双花双叶临风雨,也效鸳鸯不独留。”再想到那天在百花山上只匆匆见上一面又分开的长平,周世显不禁黯然神伤。 |
|
罗克勤王府。
后花园中的凉亭中,周世显正在与罗克勤王爷对弈。
家兵来报:“启禀王爷,三品嘉俞侯袁宝伦来府拜见王爷。”
罗克勤仍旧手拿棋子,两眼没有离开过棋盘:“好,知道了。先请他在西偏厅待茶,本王爷待会就去。” |
家兵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罗可勤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中:“周康,朝中的三品嘉俞侯袁宝伦来了,他是汉人的官员,你陪我去见见他,啊?” |
|
|
周世显一脸狐疑:“袁宝伦?”
罗可勤有些不解:“怎么?你认识他?”
周世显连忙敷衍:“王爷,这些官员之间的酬酢,我还是不便参与吧。”他知道如果自己和王爷一同去客厅,必定会被袁宝伦认出。
罗克勤大笑:“当今摄政王都称呼你为‘先生’了,要不是你三番五次的推辞,我想早已是列入朝班了。”他以为周世显是在客套的拒绝。
周世显仍想回避:“王爷,我还是不参加的好。”他实在不想让袁宝伦认出自己,过早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罗克勤那里能知道周世显的顾虑:“诶!周康,跟本王爷走一趟。”说着便不由分说,迳自走去见袁宝伦;无奈,周世显只能随后跟去。 |
|
|
王府西偏厅。
袁宝伦端起茶杯正欲喝,突见二人进来,忙放下站起行礼:“臣袁宝伦参见王爷。”
罗克勤伸手止住:“免礼,请坐。” |
袁宝伦重新就坐:“谢王爷。”
罗克勤自己也坐下,开始给二人互相介绍:“这位是本府先生周康,这位是袁侯爷。”
袁宝伦忙又站起行礼:“周先生,有礼。”突然他发现对面的周先生竟然是周世显!下意识地一惊。
周世显的面容纹丝未动:“侯爷有礼。”
看到袁宝伦站在那里楞着,罗克勤说道:“请坐,侯爷。”
袁宝伦这才会过神来:“是。”重新坐定。 |
罗克勤笑道:“侯爷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袁宝伦连忙答道:“哦,那里那里。臣本早想来参见王爷,可是怕王爷不给面子,不受欢迎。”
罗克勤笑着:“这是什么话,本王爷向来喜欢交朋友,怎么会有不受欢迎之理呢?啊?哈哈 |
|
哈哈……”
袁宝伦又急忙解释:“王爷,我毕竟是受降之臣,承蒙皇上、皇太后不杀之恩,哪敢高攀王爷呢?”
“哎呀!这是什么话,你不是已经来了吗?”罗克勤拿他打趣。 |
|
|
|
袁宝伦开始肆意百般讨好:“说实话,我已久仰王爷大名很久了,听说王爷能够双手舞刀、百步穿杨,武功绝不让尧舜,文才远比殷汤,真是奇才奇才。”
罗克勤站起身:“侯爷,你把本王爷比做是你们汉人的祖先英雄,本王爷感觉是不是过分了一点呢?”他根本不正眼看袁宝伦,开始讽刺这个无耻之徒。
袁宝伦也站起赶忙为自己圆场:“王爷,不过分不过分,我的意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听到这里,罗克勤更加看不起他,不由把头扭过一边。
“啊,王爷,下官准备了一些薄礼,请王爷笑纳。”可是袁宝伦丝毫没有察觉,仍然没有收敛半分。
罗克勤看了一眼礼物,笑道:“多谢侯爷厚爱。不过,本王爷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我看,侯爷还是自己抬回去吧,我还有事不奉陪了。周先生,送客。”对袁宝伦的礼物根本不屑一顾,转身自先离去了。 |
现在客厅里只剩下袁宝伦和周世显两人。
周世显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侯爷,请吧!”
顿时,袁宝伦的脸上露出凶狠之色,越发不怀好意:“哼,驸马爷,多日不见,怎么成了王爷府里的先生了?”
“袁宝伦,你到底想怎么样?”周世显义正词严。 |
|
|
|
|
袁宝伦威胁道:“哼,没怎么样。两条路,一就是我向朝廷告发,二就是你跟我去自首。”
周世显毫不畏惧:“袁宝伦,我周世显早把生死置于度外,如果你想叫人来抓我,你叫吧,不要以为我会害怕!”
“我哪敢,你现在是摄王爷与勤王爷面前的大红人,我哪会将鸡蛋去碰石头啊!话说回来,官不究,民不举。我不说,谁知道你是前朝的驸马爷呢?只要你在两位王爷面前说几句好话的话,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周世显,你觉得怎么样?”袁宝伦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为了攀权附贵,他真是费尽心机。
周世显愤然告之:“你不要以此来要挟我,我现在其位,可以为万民谋福,使天下苍生免受杀戮之苦,并非以此隐瞒身份苟且偷生,这一点请你不要弄错了!” |
|
|
|
“好啦好啦,不管你是为民也好,为己也好,咱们来个君子协定,互不相扰,你觉得怎么样?”袁宝伦仍不放弃。
周世显拿起袁宝伦带来的礼品还给了他:“侯爷,请回吧。”厌恶至极,实在不愿再与他纠缠下去。
袁宝伦接过没有送出的礼物,冷笑道:“哼!周世显,等着瞧吧。”愤恨地走出了客厅。
看着他离开,周世显心中十分清楚,以袁宝伦的狡诈和阴险,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自己的。 |
|
次日,城门外。
周世显匆匆走出城门,由于过于匆忙,只顾着往前走,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婉君格格带着丫鬟喇叭姑,早已悄悄地跟在了自己的身后。
主仆二人与周世显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格格,你看见了吧,每逢初一、十五,周康一定从这里出城往西去。”喇叭姑愤愤不平地诉说着。 |
“他去干什么呢?”婉君格格纳闷。
“不知道。会不会去见什么人,或送什么信?”喇叭姑同样不解。
婉君格格忙止住她:“先别乱猜疑,不如跟上去看看。”
“嗯,走。”喇叭姑点头,随即二人继续跟踪。 |
|
|
|
夜晚,周世显独自一人来到长平的假坟前,和每次一样,不停地向四处环视,等候着、找寻着长平的身影,却丝毫没有料到长平此时趁着夜色,正悄悄地躲在草丛里窥视着自己。一阵查找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现,顿时,失望至极:“又没有来。”他只好自言自语地慨叹。 |
|
|
|
趁这工夫,长平已经看清了周世显的身影,禁不住欣喜,拨开草丛刚要出来相见,却突然发现从周世显身后走来了两位女子,只好赶紧躲回草丛。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周世显猛地回过头,惊见来的竟然是婉君格格与喇叭姑。
“格格?怎么是你?”周世显顿时目瞪口呆。
“哼,你没想到吧?我说你大晚上的,一个人来这荒郊野岭,做什么呀?”喇叭姑故意阴阳怪气。
“别在那儿大嚷小叫的。”婉君格格止住喇叭姑,继而又转向周世显:“周先生,您别见怪,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她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听到婉君这句话,喇叭姑又忍不住了:“什么奇呀,这简直是怪了!我早看出来,他鬼鬼祟祟的不像个好人;果然,净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诶,你快说,你到底到这儿来做什么?”她开始盘问起周世显来。
这下周世显可不好回答:“我……我……”他喃喃地说不出原因。
“你呀!你真是辜负我们格格对你的一片心呢。”这下可急坏了喇叭姑。 |
|
|
|
“喇叭姑!”婉君格格急忙喝住她,不愿她再说下去。
喇叭姑扭头看了一眼婉君,心直口快的她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哎呀,干脆有什么就直说了吧。告诉你,我们格格呀,对你是一片真情。”躲在草丛中的长平听到这句话顿时惊呆。“你呢,对我们格格又是爱慕有加,我全部都看出来了!”此话更让周世显不知所措。
“干什么老是这么你不言我不语的,这哑谜,你们要猜到什么时候?”口无遮拦的喇叭姑,这层纸被她轻而易举地捅破。 |
|
|
|
听完了这番话,暗处的长平,伤心不已。
婉君格格突然注意到身边的坟堆:“这……这是什么?大明神宗长平公主之墓,这……”渐渐看清了坟前的墓碑,不解地望着周世显。
“啊哈,我知道了!这里头,埋的准是你爹娘,对不对?”喇叭姑开始猜测。
周世显把头扭到一旁。
“不是爹娘?那就是你前妻了,对不对?”见周世显没有说话,喇叭姑继续猜着。
这次周世显低头默认。
婉君有些明白:“难道你是大明朝的驸马?”
这一次周世显把头垂得更低。
“驸马?格格,什么叫驸马?”喇叭姑依旧不明白。 |
|
“你……”婉君格格显得有些激动。
“格格,我不是有意隐瞒,我实在是……”
“不要再说了!”
周世显本想解释一下,却被婉君打断。
“我……”周世显还想说什么。
“走!”婉君拔腿就走。
“诶!”喇叭姑想拉却没拉住。 |
|
|
|
此刻躲在草丛中的长平再也无法忍住。百花山上的短暂相聚,继而又马上分离,事后的种种猜测,她其实从未相信周世显会真的变心;本以为今晚会成全二人再次的相聚,但此时看到、听到的却是周世显的变心。长平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容忍自己最爱的人的负心,感到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冲进了脑里!
长平猛地将剑拔出,她要亲手杀掉背叛自己的人!刚欲跃出,却被李清华从后面一把拉住:“不可以。”他轻声劝道。
草丛外:“你走啊你。”喇叭姑拖住周世显便走。
见三人走远,长平与李清华快步走出草丛;长平还欲追赶,终于被李清华拦住。
长平大为不满:“为什么要拦住我?”她一脸埋怨。
李清华耐心地劝说:“冲动之中,必有大错。公主且耐下心来,咱们从长计议吧。”
无奈之下,长平只能暂且做罢。 |
山间峡谷。
长平独自一人坐在瀑布前:“双树含樟傍玉楼,连枝连理几经秋;他无倘遇弥天劫,可有坚贞共去留?”这首当初和周世显一起吟过的誓诗,如今一出口,又感到时过境迁,今非昔比,长平心中不禁伤感不已。 |
|
|
|
|
次日,长平与慧清一同来到山中。相互向对方示意后,二人开始比试剑法。如今的长平,武功也已大有长进,转眼之间,她的剑术和慧清不相 |
|
|
|
上下,难分难解。二人在空中树间不时翻越、转闪,顿时,从空中落下后,各自的剑锋同时抵住了对方的脖颈,看来真是在伯仲之间。随后两人同时收回手中的剑,会心一笑。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