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下)
勤王府世显诉真相 百花山智慧救长平
作者:叶来香/台词记录:阿猫/校对、配图:jiamin

  侯爷府。
  一大早,袁宝伦的师爷就大呼小叫地奔进侯爷府大厅,将昨晚发生在勤王府的行刺事件以及罗克勤被伤一事告知了袁宝伦。
  听完师爷的禀报,袁宝伦顿时高兴得眉飞色舞:“好,太好了!”
  “好?”军师两手一摊,感到不解。
  袁宝伦向他解释道:“真是天赐良机,我除掉心腹的机会来了。”
  “周世显?”师爷马上意识到他的矛头要指向哪里,一语点破。
  “快备轿!”袁宝伦显得急不可待。
  原来他是要去摄政王府找多尔衮。眨眼的工夫,一条陷害周世显的毒计已悄悄涌上他的心头。
  勤王府。
  罗克勤正与周世显在客厅一同品茶。
  有兵丁来报,摄政王及袁侯爷来到,罗克勤示意快请,兵丁应声退下。
  一听到这两人前来,周世显马上放下茶杯站起:“王爷,晚生先行告退。”他必须要先回避一下。
  罗克勤心领神会,挥手应允。
  紧接着周世显快步往后堂走去,忽然,只听得背后一句:“站住,请留下来!”回头一看,原来多尔衮和袁宝伦已经走进了客厅。
  罗克勤给多尔衮行礼。
  “二位怎么会来的?请坐。”待多尔衮坐下后,罗克勤随即发问。
  “为兄来看你的,伤得重吗?”多尔衮慰问道。
  “哦,大哥,为弟半生戎马,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没想到一个不小心,会被那个家伙给伤到;没有关系,皮肉之伤,皮肉之伤。”罗克勤轻描淡写地回答。
  谁知多尔衮话里有话:“兄弟,以后可得多点心眼儿,否则这种事情迟早还会发生的。”
  “大哥这句话的意思是……?”罗克勤不解地问。
  多尔衮看着周世显:“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何况是家贼。”顿时,他的话赤裸裸地道出了来此的用意。
  “啊?家贼?”罗克勤越发吃惊。

  袁宝伦这时候在一旁开了口:“周世显,本来我不想揭你的底,可是为了勤王爷的安危,我不得不和盘托出啊!”
  很明显,是他在多尔衮面前告发诬陷了周世显,此刻愈发显得得意洋洋。
  周世显瞪了这个无耻的人一眼:“袁宝伦,我早料到你有此一招。”但脸上的表情泰然自若。
  “大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罗克勤仍然显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原来你还被蒙在鼓里,他不是什么周康,他是前朝驸马周世显。”多尔衮以为他仍未知晓周世显的身份,急忙将话说穿。
  哪知听到这句话,罗克勤却大笑:“大哥,原来是这件事情呀,为弟早就知道了。”
  多尔衮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早就知道?”“王爷,可是他潜入王府的话,一定是心怀不轨啊!”一旁的袁宝伦也瞪大了眼睛,他以为周世显一直在隐瞒身份,只有他能够揭穿。
  听到袁宝伦的最后一句话出口,罗克勤站起身:“侯爷,本王爷倒有一件事想请教你,请问贵姓大名呀?”他慢慢地发问。
  “下官袁宝伦。”
  “嗯,那别号呢?”
  “昆生。”
  “侯爷,有没有什么字呢?”
  “哦,有,雨樵。”
  袁宝伦不明白罗克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一一作答。
  “诶,这就对啦,你们汉人的名字起码有两三个以上,“周世显”加上“周康”,诶,这没什么呀!”原来罗克勤问他这些,是为了帮周世显找到一个隐瞒自己身份的理由。
  可是袁宝伦依然不依不饶:“这……可是……可是他以化名上书清帝,这个……这就是欺君呀!”他黔驴技穷地争辩着。
  “周康跟周世显同是一个人,怎么算是欺君呢?再说,他向来是淡泊名利,不想趁此机会大出风头啊!”罗克勤的话略带讽刺,暗中将了他一军。
  听了罗克勤的话,周世显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诶,他终究是前朝驸马,把他留在你的身边,为兄担心。”见袁宝伦被驳斥得哑口无言,多尔衮站起说道。
  “大哥说的不无道理。可是俗话又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施政最重要的是先克己,而且要宽厚待人,以仁政施行于天下,这样才能够让人民臣服。大哥,如果周世显,他真要想杀了为弟的话,
为弟也活不到今天啊,大哥。”罗克勤的话句句合情合理。的确,经过长时间和周世显的接触交往,他对周世显的人品才识已是非常的了解信任,俨然像一家人了。
  多尔衮略一沉思:“嗯,既然你这么说,为兄的也不便多言了。哎,那刺客抓到没有?”他换了个话题。
  “没有,大哥;不过为弟已经看见他了。”罗克勤回答。
  “谁?”多尔衮忙问。
  “李自成的手下制将李清华。”
  罗克勤这句话一出口,袁宝伦的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
  “是他?”多尔衮也感到很意外。
  “是的。”罗克勤又转向袁宝伦发问:“侯爷,本王爷听说你跟李清华曾经有过来往,是不是有这回事呀?”他很巧妙的问了个让袁宝伦骑虎难下的问题。
  袁宝伦显然被绕得晕头转向:“是,是。”“不不不……!”他这才意识到中了罗克勤的计,自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王爷千万别误会,我跟他,可是没有瓜葛的。”他此刻真的是有两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看到袁宝伦狼狈不堪的样子,罗克勤笑了笑:“大哥,你说得太对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要看清楚对方是谁才对,是吧?”他旁敲侧击
地讽刺着为了假公济私而告密的袁宝伦。
  多尔衮到底是听信了袁宝伦的谗言,仍然不愿轻易放过周世显:“不过,周世显的事情,我还要奏明皇上、太后之后,再做定夺。”
  “大哥!”罗克勤有些为难,回头看一眼周世显,周世显的脸上却满是正气凛然,毫无惧色。
  闯军王山的家中。
  时已深夜,李清华一边让王山为他包扎伤口,一边和他闲聊着以前闯军刚入城时的旧事。
  长平躺在隔壁房内,渐渐地苏醒过来。
  “说实在的,我当初参加闯军,可不是为了我个人要发财。如果闯王能听你的劝谏,这个北京城的金銮宝座,也不可能满人来坐啊!你堂堂一个制将军又何至于此?制将军,你说对不对?”王山无不感慨地说。
  隔壁的长平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原来上回在百花山岱岩的刀下救出自己、现在又和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一路保护自己的人,竟然是李自成的旧将——李清华!
  李清华真的是感慨万千:“朗朗乾坤,清平世界,此梦再难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吧。”每当回想起自己跟随闯王多年的出生入死,最后却落得个图谋不轨的罪名,真的是不堪回首。他又回头望了一眼长平那边的动静:“以后,可千万不要再提啦。”他叮嘱着王山。
  王山赶忙答应。
  见时候不早,李清华与王山说完话,又来到长平的房间。刚一掀门帘,顿时他惊得目瞪口呆;长平早已不知去向,他转身便往外跑去。
  郊外的山路上,负伤的长平一个人挣扎着走在路上,伤心不已。
  李清华追上了她。
  “公主!”李清华大喊着。
  长平看也不看他一眼:“别叫我!算我有眼无珠,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发狠地说。
  “你是听到我跟王大夫说的话了吗?”李清华后悔莫及地问。“那么请你再听我说几句话吧!乱世之中,谁能辨真伪、判对错?是非黑白又能从何说起呢?”见长平没有答话,他继续说着。
  “可是我不能忘记,是谁害得我家破国亡的!是闯贼,还有你!”长平猛的回头,悲愤地喊着。
  听到长平这样说,李清华内疚地底下了头:“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吧。可是,你真的一点都不体察,我对你的情义吗?”他此刻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真心所在。这么多天,他都是在心里悄悄地爱着长平,却从未敢向今天这样、为情势所迫大胆地说出。
  “冰碳不相容,情义如云烟。我不舍弃对你的情义,我又怎么面对我自己的良心呢?日后到了阴曹地府,我又何以去面对我死去的爹娘?我能够原谅你,我为什么又不能够原谅周世显呢?别说了,你走吧!”长平抽泣着,丝毫不领他的情。
  “你身体尚未复原,路途多风险,请再容我送你一程吧。”李清华担心着长平的安危。
  “不必啦!”哪知长平哭着跑开。
  望着长平渐渐消失的身影,李清华不知所措:“善自珍重,后会有期。”他自言自语。
  山路上,长平独自一人,忍着伤痛,跌跌撞撞地走着;腹中的毒药发作得越来越厉害,自己的旧伤也开始复发。她渐渐的支撑不住了,终于,她晕倒在草地上。
  一个黑衣人恰巧走到长平的身边,他正是东方楚!
  东方楚把昏迷中的长平扶上了黑峰山。岱岩一见是公主,颇感意外,又惊又喜!惊的是,他没有料到当天在百花山、他设计劫持长平未果,如今反而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喜的是,他终于可以将长平牢牢捏在自己的手心里,任由摆布,为所欲为。打发走东方楚后,他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狞笑。
  三天后的夜晚,岱岩悄悄来到长平昏睡的房间。
  他伸手探了探长平的鼻息:“还有气。”又摸了长平的脉搏,很是费解:“这小尼姑到底给她下的什么毒药?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正巧,这时候东方楚手端汤药走到门外,听得这话,不由得一愣,连忙闪躲起来。“不过,这样不死不活的也好,真是花容月貌。”岱岩看着长平的睡容,他顿时有些想入非非,随即伸手掀开长平身上盖的棉被,欲行不轨。
  “帮主!”突然听到东方楚喊他,岱岩吓得赶忙放手。“我帮公主送药来。”东方楚端着汤药走进来,他把刚刚岱岩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
  岱岩显得有些恼火:“你这么关心她,你是不是喜欢她?”
  “哪里的话,帮主。”东方楚不慌不忙。
  岱岩转过头,他一脸愠色:“我早就看出来,你不要闪烁其词了。”他做贼喊捉贼。
  东方楚继续说道:“公主乃皇室后裔,金枝玉叶之体,东方楚怎敢存非分之想。再说,驸马爷如今仍在,不要说想,就算是有这个念头,都是大逆不道。”看到岱岩欲对公主无礼,他心里已经恨得咬牙切齿。
  听了这句话,岱岩冷笑一声:“想不到你还是个正人君子。”他回过身若有所思。
  东方楚双眼瞪着转身背对他的岱岩,他的话如利箭般在他身后响
起:“再说,亵渎公主,就是侮辱大明的皇室,诚王与永太子在扬州还有半壁江山,天下义士均有反清复明之志,如此趁人之危,不是要遭到天下人的唾骂、自毁清誉了吗?”他的话表面上在说自己,却暗暗警告着岱岩。
  “你倒想得很周全啊!”听完东方楚的话,岱岩回身敷衍着。
  “夸奖!”东方楚抱拳回礼。
  “这件事,倒是要从长计议。”岱岩思忖着,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次日深夜,东方楚趁夜色赶到了百花山,快步走进智慧的禅房,将长平目前正在岱岩山寨一事,禀告智慧师太。
  “她怎么会在那里?”智慧感到很惊奇。
  “长平公主她身受重伤,我一心想要救公主,我就把公主带上了黑峰山。”东方楚解释道。
  听到这里,智慧又急又气:“你错了,岱岩老早就想挟持公主为旗号夺取天下,他根本就不是想救公主,光复大明。他是想拥兵自重,夺取天下。”她焦虑万分。
  “难怪,岱岩他确实另有所图;这些天他既不为公主疗伤,又不送公主回百花山,他是想让公主一直昏迷不醒,好任由他的摆布。”回想起岱岩对长平的言行举止,东方楚这才恍然大悟。
  “公主一直昏迷不醒?”智慧愈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是啊,公主一直都是昏迷不醒,听岱岩说什么有人下毒,我也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东方楚也不解地回答着。
  智慧慢慢思考起来:“有人下毒?难道是我的人有问题?”她细细地回想着……
  次日清晨,百花山之巅。
  智慧约岱岩前来赴会,二人对面而立,分别站在山间的一块巨石上。
  二人相互寒暄过后。
  “今日我约你在此见面,知道为什么吗?”智慧率先问道。
  “二十年前,师父在此收了你我为徒。”岱岩答道。
  “你还记得师父的话吗?”智慧继续发问。
  岱岩一愣:“武功之顶,在于‘顿悟’。”
  “记得就好。我希望你顿悟前非,可知‘其实迷途其未远’,‘知今是而昨非’。”智慧还在劝诫他。
  怎知岱岩听完却大笑:“要你来教训我?到底什么事,你我之间用不着兜圈子。”他不耐烦的喊着。
  “把长平公主交还给我。”智慧说出真意。
  岱岩仍想抵赖:“长平公主是大明朝廷的,凭什么交给你?”
  智慧猛转过身:“公主体内有毒,身有外伤,如此拖延下去,岂不是要至她于死地?”她急切地责问着。
  岱岩毫无悔意,恬不知耻:“胡说!公主在我的山寨里活得不知道有多好!”他又狂笑起来:“你不要危言耸听了。告辞!”说着话就要离开。
  见岱岩不听劝告,智慧急忙拦住他的去路,二人刹那间打斗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东方楚将长平从房间内抱出,将她救下了黑峰山,脱离了岱岩的魔爪。
  这边,百花山上,智慧与岱岩的打斗仍在继续。
  突然,智慧运气凌空跃起,一个翻滚,施展出绝技“大雁神功”!只逼得岱岩后退数步,仰面摔倒在地;见无法招架,岱岩赶忙落荒而逃。
  百花山上。
  禅房内,智慧盘腿坐在长平的身后,用内功给公主疗伤。双手紧贴在长平的后背上,她将自己的功力一点点的注入长平的体内;猛然之间,她一掌击出,顿时,一口毒血被长平喷到地上。
  长平慢慢清醒过来,轻声唤着师父。
  “不要说话,收神运气。”智慧叮嘱着。
  听了智慧的话,长平依言而行;她重新盘腿坐好,慢慢稳定住了自己。
  “奇怪,你到底中了什么毒?你想想看,你吃了些什么东西?我记得,前一阵子你所吃的东西,都是慧清负责。”智慧猜测着,回忆着。
  可是长平连连摇头:“师父,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要冤枉好人。”
  此刻,慧清躲藏在黑暗中,悄悄地偷听着二人的对话……
  监牢中。
  周世显独自被关在囚室中,平心静气地沉思着……
  袁宝伦的钱师爷和多尔衮的把总突然走进阴暗的牢狱。
  “这味儿还真难闻,牢里的滋味还不错吧?”看到昔日勤王府有名的才华先生周世显,如今身陷牢笼,成为阶下囚,把总故意取笑着。
  “放我出去!”周世显双手抓住囚室的木栏杆,怒视着二人。
  “你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自找的,认了吧!”钱师爷也上前一步恶语相向。“把你怎么勾结叛贼、刺杀王爷的事,从头招了吧!”原来他们给周世显加上了这么个深重的罪名。
  周世显气得怒不可遏:“你血口喷人!”他此刻真恨不得跳出牢去,撕碎眼前这两个无耻之徒。
  “大明朝的驸马隐藏在王爷府,暗中勾结绿林叛党,意图刺杀王爷,这个罪,就足够把你五马分尸了!再加上贼心不死,反清复明,妄图重建大明朝,推翻满清,加上这几条罪,就足够让你死上七次、八次的了!”把总不停地用手指着周世显,信口随意捏造着罪名。
  听到这一条条、一列列莫须有的罪名,周世显气得怒目圆睁:“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是利欲烧坏了你的心肝吗?”他驳斥着、痛骂着这个禽兽不如的把
总。“好吧,你就杀了我吧!用我的血,洗涤你们的心灵!”周世显的脸上毫无惧色,视死如归。
  “你……”被周世显驳斥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之中,把总气急败坏地拔出腰间的佩刀。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他疯狗般的嚎叫着。
  “大人息怒,您忘了摄王爷怎么说的了?”钱师爷连忙按住就要抽出刀来的把总的手。
  把总很不情愿地使劲把刀扔回刀鞘,又恶狠狠地冲着周世显:“不让你死,也要让你脱好几层皮!”继而又转向狱卒:“从今天开始,不准给他饭吃!每天一碗水!”转头又看着周世显:“周世显,我要你尝尝牢里的滋味!”说着他奸笑起来,那声音真是比狼哭还难听。
 周世显的眼里喷着怒火:“胆小鬼,你们也只敢这样。可是,对一个早把生死置于不顾的人,你这样做,又算得了什么呢?”干脆扭过头去,蔑视着眼前的两个禽兽。
  “你……”把总简直已经快要气疯了。
  “大人,何苦跟他生气呢?先饿他两天,我们再来,那个时候,他就没有这么神气了。”钱师爷满腹鬼计毒计。
  一无所获,二人只得悻悻然离开了周世显的囚室……
  罗克勤王府。
  勤王爷默默地品茶,一旁的婉君却如坐针毡。
  “阿玛!周世显让他们给押走好几天了,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嘛!”婉君终于忍不住,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罗克勤也在叹气:“多尔衮听了袁宝伦的谗言,目前,对周世显非常不利。”他一脸的无奈。
  “那……那怎么办呢?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婉君急得手足无措,心都快跳出来。
  “可是摄政王不是说要等太后定夺,我们一点力也帮不上。”罗克勤愁容满面。
  婉君显得更加焦急:“阿玛,我十四伯,他现在是大权独揽,他口上说要再请太后定夺,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万一,他暗地里把周世显害了,哎呀,那怎么办哪?”她担心的不无道理。
  监牢中。
  阴暗潮湿的囚室里,周世显紧闭双目躺在角落,已经濒临死亡。他的双唇上已满是血泡;被囚禁已经整整两天两夜了,可是却没有给过他一滴水喝。
  狱卒走过来看了一眼,又转身离开。
  “渴死了。”周世显感到胸口很闷,呼吸越来越困难,自己的咽喉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烧灼着:“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水……给我水……”此刻,只有最后强烈的求生欲望在支撑着他,他知道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他做,他还要等到能够见到长平公主的那一天,他不能让自己的生命现在就这样慢慢地熄灭。
  看到狱卒在喝水,周世显用尽所有的力气爬过来:“给我水,水……”他咳嗽着,哀求着,声音微弱而嘶哑。
  “吵什么?!”听到周世显不断的呻吟,狱卒不耐烦地嚷着。
  “侯爷吩咐,不准给你水喝。”狱卒一口回绝。
  周世显苦苦地哀求:“侯爷,已经两天没给我水了。求求你,求求你,水……”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狱卒走近看了一眼:“快要死啦!”
  周世显挣扎着拽着木栏站起:“差爷,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给我水吧。”他用力把手伸出栏外。
  看到周世显干渴得即将断气,狱卒叹了一口气:“怪可怜的!”他四处张望着:“不是我不给你水喝,是上边吩咐的。”他显然开始左右为难,摇摆不定起来。
  “给我水,水……”周世显的哀求声好像马上就要消失。
  狱卒实在不忍周世显就这样渴死,但也不敢违抗袁宝伦的命令:
“这样好了,你站在这儿,我泼一盆水进去。”他想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周世显像鱼一样的张着嘴,不停地喘息。
  说着话,狱卒转身真的举起一桶冰冷的水,迎面狠狠地泼向了奄奄一息的周世显……
~第九集(下)完~ 第九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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